笨拙 By qeklf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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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菲蕯魯塔是個看遠方風景的好地方,由塔頂往城牆外望去有綿延的蒼翠山脈,有高有低,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看乾淨的河水緩緩從森林流到草原,進入城市。

但公主到達塔頂之後卻選擇往下看,街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、絡繹不絕,即使在那麼遠的距離觀察,還是可以看到他們在陽光下為了生活而努力,所要求的不外乎是平安溫飽。

看到此景的她想著,以後凱因即位後,完成這麼多的微小心願就是他的責任,但在此之前,教育凱因成為英明的國王就是她該做的事,這是她在父王母后墓前許諾的誓言,要守護整個王國、守護凱因,即使沒有有力的後盾,他亦不是原來的凱因,也是一樣,他還是她血緣上最親的弟弟。就算知道艾德加可能比現在的凱因更適任,但她仍想不惜一切代價完成已逝父王的願望,延續皇室直系的正統血緣。

「公主殿下。」艾德加的聲音喚回她投注在人民上的目光。

「是的,艾德加。」她注視著他,等待他接下來的問題。

「看到這裡的景象,公主妳有什麼感想?」他問出在這裡他都會問的問題。

而她的回答還是不變,視線越過他,投向遠方。

「了解到我們所背負的,是這國家的未來。」

回答完,她等著他接下來的讚賞,她可以這樣全心全力地努力,支持教育凱因,或許有部分就是想看他誇獎她時的微笑,正視她的感覺。但接下來卻是他的沉默。

「艾德加?」她覺得奇怪,出來之後的他卻沒以往的神采飛揚,享受眾人的目光,卻異常地把眼睛放在她身上。

「公主,那妳的未來呢?」

「…艾德加?」她有點驚訝,他從沒問過這種問題,總是要她以王國、皇室為重。

「妳的未來呢?」他難得地、不厭其煩地將話重覆一次。

她從沒被問過這樣的問題,因為皇族的命運大多都早已注定,雖然已逝的父王是個例外,但父王的姐妹也因此遠嫁到國外,一生為了維持國家間勢力的平衡而努力。

「如果,凱因即位之後,我還是會陪著他到他找到想相伴一生的人。」

「那之後呢?」艾德加的心情開始惡劣起來,心想她居然還要等到凱因結婚。

「那個人如果跟我母后一樣,是平民身份的話,我可能會嫁給鄰國的國王。」她想個性像父王的凱因極有可能成為另一個例外。

「鄰國國王已經有了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女兒!」他突然大聲了起來。

「如果他不嫌棄,我應該會嫁。」公主非常實際地分析自己的狀況,父親走後,沒有有利後盾的她和凱因其實沒有太多選擇,但她還是想盡可能讓凱因自由一點,畢竟,國王不只是個頭銜,而是個很沉重的負擔。

「如果鄰國的國王拒絕呢?」他努力平復氣息。

她知道眼前的艾德加也是個好人選,以前有段時間她很喜歡遠遠地看著他,欣賞他神采飛揚的樣子,跟其它崇拜他的貴族小姐差不多,只是真正認識他後,就能夠知道對他最重要的是能夠發揮能力、真正統治一個國家,而他的能力的確辦得到,她的私心也不想阻礙他,只是仍忍不住接近他,心底卻清楚知道在凱因即位後,他有可能離開這個國家,也許會娶了鄰國的公主,統治重整後,再意圖吞拼這個國家,情勢如果演變至此,她就真的有必要嫁給鄰國的國王了。

「那我可能會找皇城內那個有力貴族當續弦吧。」她想起碼可以離凱因近點,順便攘內。

「續弦?!」想不到她可以為凱因犧牲到如此地步的艾德加一臉不可置信。

「身為我國公主的妳,居然需要做人家的續弦。」然後開始發火,怒氣程度比起早上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「如果情勢有必要的話。」她開始覺得奇怪,艾德加為什麼會那麼忿怒。

「公主殿下,妳永遠都不會有這個必要。」

「永遠不會。」

艾德加的臉十分緊繃,雙眼緊盯著她,而她也不敢多說什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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